2009年5月28日 星期四

捍衛資源 俄增兵北極圈

自由時報20090329〔編譯羅彥傑╱綜合二十七日外電報導〕
俄羅斯克里姆林宮在本週公布的一份戰略文件中說,俄國計畫大幅增加在北極的駐軍,以確保此一饒富礦產廣大地區的安全。加拿大外長甘農二十七日則對此回應表示,加拿大不會撤回對北極的主權主張,而且會在會晤俄國外長拉夫洛夫時表明加拿大的立場。

經濟仰賴石油、天然氣與金屬出口的俄國,先前就已表明對部分北極的大陸棚享有主權。專家指這處地區藏有大量礦藏。

克宮剛公布的文件指出,莫斯科將在北極區強化邊防兵力及設立新駐軍,以便「有能力確保在不同軍政環境下的軍事安全」。文件未說明將部署的兵力人數。文件指出,據信全球有四分之一未開發的石油與天然氣蘊藏量在北極,北極必須成為俄國在二○二○年前的「最高戰略資源基地」。

2009年5月19日 星期二

在斯德哥爾摩的廢墟之上

  • 2009-05-12 中國時報 【丁允恭】

     那是一個斯德哥爾摩,沒錯,因為人人都得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,我們與綁架者共舞、高歌,在宴會的末了投票給他們,選出今晚的party’s king。一切像真的北國首都一樣,寒冷而歌舞昇平。

     而這個斯德哥爾摩卻沒有諾貝爾和平獎。回頭一看,我發現它變成了一座不毛的廢墟,竹籬笆上爬滿了長刺的藤蔓,刺著裡面也刺著外頭。

     都會傳奇

     1945年的台灣島上,有5732枝電線桿,上面一共釘了25276個水龍頭,最後當然沒有一個流出水來。2649個外省兵不解地看著,這個島上的水竟不能公平地給他們喝。

     「外省兵來台灣的時候,都買幾個水龍頭釘在電線桿上,以為這樣自來水就會流出來。」這出現在許多的口述歷史之中,甚至多到了已經不再是個人的經驗。我相信這應該是個真實事件,然而超越個體性地大量發生,經驗上實在難以想像。可是竟然從北到南,每個港口,每個人的阿公都至少有一個朋友,號稱親眼目睹了這項集體的愚行。

     這是當代的愚人魔幻傳奇。而還有後日譚,到了1947年,這些愚者又蛻變為鐵蹄的鎮壓者,於是夾雜著恨意,「水龍頭的故事」遂成為怨懟與詈罵的重要題材。

     大家各別發展著各自的Urban Legends,都會傳奇,比起單純的侮辱性詞彙,這些敘事要來的豐富而有厚度得多,偏見在其中也長得愈加茂密而生動。

     「國民政府撤退的時候,從大陸的中央銀行,運來上百噸的黃金,所以台灣後來就有了經濟奇蹟。」這是對立者的敘事與史觀,替大陸民族帶來壯闊的海洋橋段,神秘的黃金,搭乘著神秘的輪船,在神秘的碼頭卸貨,就像是某種海賊一樣,於是,「我們」再也不是海賊王國裡面的他者。

     有了這千古帝都搬出的寶藏,所謂進口替代,所謂美援,其實都是經濟史上面的虛構,這是屬於我們不可動搖的、北朝(鮮)式的主體神話。

     而放在這個島上,更重要的潛台詞,大概是:「『他們』就是欠『我們』。」

     「某某夫人晚上都會從輪椅上站起來,去跳迪斯可。」

     這種話則是最近幾年的產物。說是最近,其實也已經有十年以上了,從某夫人的丈夫,以政權可能取替者的超新星姿態崛起之時,就零零碎碎地流傳起來。而我第一次聽到還是從親戚的口中,十足驚駭,主要是駭於這種言論她竟然可以說得出口,還活靈活現,害我有種遺傳學上的羞辱感,於是大家在餐桌上就吵開了。

     多年以後,也是在家族聚會的餐桌上,我批評起一些人對往日理想的背離,幾個人同感地點起頭來,大表共識之意,然而我想他們對我「誤想的共識」,大概要比真正的共識來得多很多。

     「所以,你現在相信那位夫人會跳迪斯可了嗎?」那位親戚不死心地又問了,雖然我猜她自己其實也並不這樣相信。

     然而我已經懶得跟她爭執這個了。

     跟友人說

     致L君:

     要是你看過五月十一日人間副刊K君的文章,就會發現,其實那比較像個答辯狀,他不厭其煩地在為「高級」、「低級」、「本省」、「外省」作詞彙的解釋,然而這些解釋,就像你在法庭上習慣會看到的當事人陳詞一般,只不過是揣摩審判者的心證,所做的自圓其說,遠不如行為現場留下的Exhibition A。

     不知道他是刻意避重就輕,還是純粹地無知,他的問題不是在高級或是外省人,整個社會也不是。

     在太平洋對側的你,應該可以簡單理解這樣的例子:在抽離語用的背景以後,單就字面、字義的層次,「北佬(Yankee)」與「黑鬼(Nigger)」這兩個詞彙,實在很難說哪個比較糟糕,雖然在發生學上,都是用來嘲弄乃至於貶損的詞彙。你使用「黑鬼」,不是討一頓打,就是吃上官司;而講「北佬」則似乎完全不會如此,至少肯定的是,他們還用這個當作棒球隊的名字,裡面還豢養了我們的國民希望,而他不是北佬更不是白佬。

     「黑鬼」這樣的稱呼,強迫被稱呼者逼視他的劣勢處境,去提醒他那樣一個實際上的政治與經濟壓迫關係是存在的;而外國人呼起「北佬」時,當然存在著譏誚消遣之意,可是卻少有人在被如此稱呼時,認真地感受到被侮辱或是被歧視了。這也只是因為被稱呼者,並沒有立足在一個真正不利的境地。不去解消這一組緊張關係,則無論名稱如何改換,本質上的弱勢並沒有轉變。

     「台客」這樣的稱呼,過去造成的種種不快,絕對不是因為這兩個字本身,台客究竟台不台,也不是重點,而是因為它指涉到的,是某種教育程度或經濟資源上的弱勢,或某種破敗鄉村與城市底層的文化,故彼時「台客」才會成為一個具歧視性的用語。

     而現在政治地位的翻轉平衡,原本「台客」所指向的荒蕪已經消失了,所以這個語詞就不再是塊禁地,我們可以在上面栽植種種新的花蕊,並交雜出新的文化色彩。相對的,K某囈語的「高級外省人」,其實只是一種註定要失敗的、可笑的反撲,而在不致於受到真正嚴厲制裁的環境裡面,連壯烈也稱不上。

     K某的另一個爭議,在於「台巴子」、「鬼島」之上。從台客到台巴子,則是另外一組論述。變化的不是客體,而是發言的主體。過去在島上壓制的那個主體崩解了,而另一個在島外的壓制主體逐漸崛起,台巴子一詞更體現崛起者的趾高氣昂,K某則選擇採用那個「大國之眼」。一個人不愛他的國家可以是一件小事,然而去認同的是什麼樣的東西,則相當值得評價。

     其實,K某所鼓吹的「鎮反肅反很多年」,對戰爭的開門相迎(無論你認為那是內戰還是外戰)等等言論,才是最不堪的部份,他對此則未置一詞,選擇把最幽暗的地方留給了幽暗。

     我略知村子一二

     土城眷村的夜晚也曾經是那樣幽暗,而我以為那就是一般概念中的「鄉下」,每次要去外婆家,我們都說要回鄉下去。而我其實一點都不愛去。

     小時候可能是某種強迫症,我畏懼皮面破掉露出棉花的椅子、有龜裂剝落的水泥牆面,以及殘有黃黑糞跡的舊馬桶。而不幸的,這些東西在外婆家全部都有。即使其實並沒有什麼味道,我也總覺得那邊蒸騰著腐敗的氣體。

     每次回去的時候,都是冷濕的過年期間,往村子裡走的狹窄道路上,水溝邊側有許多被雨水泡爛的鞭炮殘渣,看起來就像是糞便一般,而更不幸的是竟然還真的有不少糞便參雜其間。於是,我就更不愛回去了。

     不下雨的時候,大家都在村子裡的籃球場曬衣服。籃球場旁邊紅磚牆漆有幾個藍色的圓圈,一個圓圈裡面有一個白色的大字,組起來是反共的標語,詳細的內容倒是無從記憶了。那邊也是小舅帶我們放鞭炮的地方,我們放完鞭炮以後,那些殘渣隔天遇雨又會變成土色糞狀的東西。回村子裡過年,對我來說就是這種週而復始的循環。

     其實外婆家,是中校眷舍,理論上合該是村子裡相當可居的了,但在外公過世以後,家庭階級浮沉,連母親都去工廠作女工了。再怎麼失修,理論上應該可以找出破落以前比人家好一點的所在,可我好好地回想了一下,實在還是想不出來。

     據母親說,那個八○年代的女星□□□,也是出身自這個土城的海軍眷村,她本名叫作□□,進了演藝圈才拿掉一個字,改叫□□的,因為之前已經有個藝名取叫□□的。

     而無論□□還是□□□們,以紅衣為誌的運動大起的時候,在電視上,都看到她們從海外返台(對她們來說或者是「返華」才對?)的新聞,一個興奮地搖著青天白日滿地紅,另一個說要趕快去捐一百塊。從那個時間點起,我就覺得那個運動必然劣化失敗。發起運動的小鬍子先生,被這群當年莫名其妙恨他入骨的群眾們,現在莫名其妙地簇擁起來,往著消費主義、褊狹地域主義和對舊時代鄉愁的方向前進。

     「你們不認同這場以反貪為名的運動,為什麼?」某U報的記者問。

     又一村

     另一個我更加不熟悉的村子。2000年的選舉,我帶著一些更年輕的朋友,到這裡來發傳單。說村子或許太具有田園似的想像了,其實是改建過後連棟成叢的公寓大樓,一樓沒有住戶,都是架空相通的騎樓。

     當我們通過甬道似的騎樓下,跟村子外面彷彿一般的下棋的、聽著收音機的、在涼椅上乘涼的,拿到我們的傳單以後,都崩地一下跳了起來。

     中年男子們對著我們咆哮:

     「沒有蔣總統,你們早就沒了。」(而最近久違的蔣總統又回來了。)

     「小台獨,你們不怕打仗嗎?」(但不知道看到K某期待戰爭的文章,他們是否也會這樣質問他?)

     有的人還作勢要打,其實只是舉個手而已,但是足夠嚇到大學生們了。算一算每個人發不到兩三張,就狼狽地跑掉了。

     在我們逃出騎樓、踏出大門口之際,他們競相放起鞭炮來,一開始還以為我們竟然有那麼被討厭,宛如驅邪。回過頭去再仔細看,原來是另外兩組候選人的車隊來了,在村子裡各有大批的支持班底,彼此較勁起來。我們所推薦的選項,對他們而言,與其說是多麼地厭惡,更多的是不可思議,理所當然地不該在視野裡面。

     與綁架者共舞、高歌

     這個村子,和那個村子,都是反相的巴別塔,各種方言就像智齒一般,隨著醫技術的進步,一代比一代更徹底地從的口腔裡被拔除了,如今只剩下一種腔調。而言說的內容亦同。

     村子裡的人沒想過要「講媽媽(爸爸、爺爺、奶奶)的話」,也忘記跟村外頭一樣,曾經有那麼多父老作過政治犯,就在□□□所興奮地搖晃的那一支旗子的統治底下。他們誤以為那面旗子是他們的光榮,那個關著大家的老監牢,是他們鄉愁的避難所。偶爾有走出來的人,卻又走不回去,非得要用更惡毒的話語來證明覺醒,難以同時認同村子,又認同村子所賴以繫足的土地。

     我們的國家在民主化以後,許多不是共犯的人,卻被奇特的敘事綑綁,而加入了過去綁架的共犯。然後另外一群掙脫了的受害者們,卻也不那麼樂意回過頭來耐著性幫往日的難友鬆綁。於是,受害者與受害者展開了戰爭。

     是什麼東西在綑綁?是「高級」的想像,還是對於「水龍頭」這一類故事的憤怨?總之是牢牢的綁著,一時難分難解。

     那是一個斯德哥爾摩,沒錯,因為人人都得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,我們與綁架者共舞、高歌,在宴會的末了投票給他們,選出今晚的party’s king。一切像真的北國首都一樣,寒冷而歌舞昇平。

     而這個斯德哥爾摩卻沒有諾貝爾和平獎。回頭一看,我發現它變成了一座不毛的廢墟,竹籬笆上爬滿了長刺的藤蔓,刺著裡面也刺著外頭。

臨秋三唱四季紅

  • 2009-04-21 中國時報 【■莊永明】

     四月二十二日是作詞家李臨秋百年誕辰,〈望春風〉、〈四季紅〉已傳唱七十幾年,〈補破網〉也超過了一甲子,這些「祖父母級」的台語流行歌曲,確是「走出流行,進入歷史」。對島嶼人民而言,李臨秋已是台灣歌謠史的歷史人物,但是對我來說,他始終是一位「有血有肉」的人。

     「港町三丁目(今西寧北路八十六巷)是李臨秋故居,我永遠記得他晚年「落寂」場景:「短小、清臞的老人,經常在黃昏時分手攜柺杖,坐在「古椅頭仔」(短板凳)上,很悠然,靜靜地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。」

     一九七○年代中的幾年,曾是這位日治時代作詞家最風光的時候,他上電視、接受電台訪問,媒體曝光率極高,但是中風之後,幾乎被疏離了,因為他不能再侃侃高談他詞作的意境故事。而也就在他「最後的歲月」,我有時間就找他「對話」,成了和他相處最多的人。

     〈望春風〉,不僅十七、八歲的青春年少愛唱,七老八十也回味無窮。李臨秋近二百首的詞作,以兒女私情的「小我」著墨最多,悲愴的情感、歡娛的戀情,無不生動感人,但我最推薦的歌曲還是〈補破網〉。

     〈補破網〉發表於一九四八年,原稿手跡題目是〈補網〉,沒有「破」字,日後他補上這個「破」字,真是畫龍點睛之筆!因為那是個台灣人民吃「甘藷簽」充飢的年代,甚至是有一餐沒一餐的過日子,面對這種民生凋蔽的「破網」(「網」與台語「夢」同音)慘狀,難道要放棄「希望」(與台語「漁網」同音)嗎?

     〈補破網〉原先只有二段歌詞,但被當局認為描寫過於灰色,要求補上「完美的結局」,而有「魚入網,好年冬,歌詩滿漁港」的第三段被迫追加進來;李臨秋在晚年時一再叮嚀不必去唱它。

     王雲峰為〈補破網〉譜曲,當然是以原先僅有二段歌詞的意境來搭配旋律,自然不知道會有「雨過天晴魚滿港,最快樂咱雙人。」這個後來補上的歌詠收穫歡欣詞句,否則他可要「調整」他的音符了。不過,我還是要推許李臨秋的第三段歌詞,這是我當年將〈補破網〉與〈望你早歸〉、〈燒肉粽〉、〈杯底不可飼金魚〉並列「戰後四大名曲」的原因,而這似乎也成了「樂界」的共識,常常予以引用。

     戰後的台灣,各業蕭條,百廢待舉;〈補破網〉三段歌詞的最後一句,正是「三部曲」:「找傢俬補破網」是「尋活路」;「全精神補破網」是「拚到底」;而「從今免補破網」是「出頭天」。

     「安定中求進步」的政治口號下,此歌可說是台灣邁進「已開發國家」歷程寫照。李臨秋詞作,三唱不輟,三唱不倦,且將繞樑鄉土不絕。(作者為台灣文史工作者)

王正方:在垃圾桶罰站的資優生

王正方
有位資優班的小朋友,就讀某名牌中學,曾熱愛數學,大學學力測驗數學考了卅多分。

被老師罵 資優生放棄數學

從熱愛到痛恨數學,源自一位數學老師。老師的數學呱呱叫,據說英語發音有點抱歉。這位學生調皮,上課頭一天他就建議,老師如果B和D和發音混淆不清,乾脆就用台語的「豬」代替D好了。於是結下樑子,老師年輕氣盛,大發雷霆,痛罵那個學生是「垃圾」,找來一隻大垃圾桶罰學生站在桶內。此後師生互相看不順眼,每堂課都罰站,受罰時再有動靜就驅逐出境。不久小朋友的幾個死黨也被牽連,經常一併受罰或被轟出教室,他們樂得在課堂外消遙,吃便當。後來他們一上數學課就搗亂,隨即被老師趕走。一個學期下來,數學完全跟不上,自此痛恨數學。

受教權利 沒有人可以剝奪

名牌高中發生的真事,值得關注。師道嚴、師道尊,聲譽卓著的名校,那容得頑皮孩子撒野!校規必須靠師生共同來維繫。但是教不嚴,師之惰,資優班學生腦筋快,伶牙俐齒,有意無意消遣老師兩句,站在講台上的那位,絕不能把資優生當垃圾來處理。屢屢驅逐學生於課堂之外,是剝奪了學生應有的學習權利,有虧職守。不論這位老師的數學知識有多豐富、高明,他處理師生關係種種行徑,證明此人不適合當老師,何不另謀高就。教育工作,不容褻瀆。

為人師表是神聖的任務。據統計,小學生第一次寫「我的志願」這篇作文,百分之七十的孩子長大了想當老師。老師曾是每個孩子的偶像,他們依賴、仰慕、崇拜老師。是偶像先將粉絲視若糞土,然後出現叛逆不遜的一群。頑劣、學習不用心、品行不端的學生,永遠擁有接受教育的基本權利,政府、學校、教師無權剝奪。

廣設大學 不如先辦好中學

台灣的教育經過諾貝爾級大學者、教育家的精心改革,如今卻露出一付快要「下市」的光景。大學院校超過一百四十多,總分考十八分的高中畢業生也能上大學,那不叫野雞大學又該叫什麼?十四萬多應屆高中畢業生考英文,兩萬多分考卷放棄英文作文,等於百分之十五的考生廿六個英文字母都寫不全?聽說教育部今年的經費多到消化不完。或許重點都錯了,教育改革不應廣設野雞大學,滿坑滿谷的大學生,英文水準只有國中生程度,先好好辦中學吧!因為現在台灣的名牌中學也很差強人意了。

毛潤之先生說:「人的因素第一」,或可用在教育工作上。成功的教育,有效的學習,取決於每天站在講台上的老師。師道嚴、師道尊的後面,還要加個「師道親」。「親」有和藹可親、親近、親民、親密的意思。漂亮校舍、教室裝冷氣、神氣的制服、電子化設備,都不能取代最基本的Chalk and Talk,老師在黑板上寫、盡心盡力的教。Power points、幻燈片、電影、電腦,不是學生最需要的,教育不是遠距離教學販賣知識。老師和班上同學建立長期互動、教學相長、信賴、關懷、呵護…,未來的主人翁才能逐步成長。

那位小朋友很懷念他超級嚴厲的國文老師,動輒罰背書,罰跳繩數百次,說跳繩可以長個頭。小朋友會背不少古文,身高一八零公分。

經費有剩 拿來培育好老師

花不完的經費就投資做教師培訓,其他的教育改革大家受夠了。

(本文作者為電影導演)

【2009/04/16 聯合報】

2009年5月7日 星期四

學者觀點》西方鼓勵自主 互有利弊

教育學者指出,中國媽媽愛比,隱藏華人社會重升學、輸人不輸陣的文化意涵,雖然影響孩子培養獨立人格,但申請大學卻比美國學生占優勢,各有利弊,不能一味貶抑中國媽媽。

輔仁大學兒童與家庭學系副教授吳幸玲,兒子在美國讀大三,妹妹的兒女從小在美國受教育。她指出,東西方的教育理念、對孩子的期望,的確有中國媽媽愛比較的文化差異,但無所謂對錯。

她說,西方人較不歡比來比去,鼓勵孩子做自己,她舉例,兒子小五轉讀台北的英國學校,學期結束老師告訴她,兒子比上學期進步,她固然高興,仍希望知道孩子在同學中的表現如何,老師卻說:「孩子和自己比就好了」,堅持不給看班上排名。

吳幸玲觀察發現,在美國的中國媽媽希望孩子接受最好教育,為孩子做很多事,期盼表現不輸人,孩子承受較大壓力,課外活動排得滿滿的,缺乏獨立自主空間,但申請大學占優勢,各有優缺點。

嘉義大學家庭教育研究中心主任高淑清分析,教養兒女確有許多迷思,如認為父母是經濟提供者,把孩子當財產、應接受父母管教;且認為父母是完美的,比孩子行,導致孩子難培養獨立人格。

高淑清提醒父母,升學成績不是唯一,應讓孩子發掘多元性向,尊重他們的自主選擇;父母要承認自己有缺點,適時向孩子認錯,比高壓管教更有用。

政大教育系教授周祝瑛說,中西家長教育方式各有利弊,不能刻意貶低中國媽媽。西方教育重視適性、均衡發發;華人社會在意孩子的成績,不想輸在起跑點,但教育像跑「馬拉松」,其實不必太在意孩子會輸在起跑點。

【2009/04/22 聯合報】

2009年5月6日 星期三

冷眼集》非要攪到誘因=零?

 

 
攸關我國能源產業前景的再生能源發展條例,在立法院一睡,就靜靜地躺了六年,絲毫沒有進展,而正當其他國家極力扶植再生能源產業的重要階段,台灣卻還在為了利益分配不均,你爭我奪喪失契機。
許多立法者都清楚知道,任何一項法案的訂立,永遠趕不上環境、觀念的快速變遷,造成多數法案精神以「防弊」為主,遠高於「興利」的作用。這也難怪在國會工作多年的人士私底下諷刺說,根本不用去訂任何幫助產業發展的法案,因為等到法案過關後,可能又要開始草擬另一項法案。
以能源政策為例,過去許多國家追求「非核家園」,而近幾年來,觀念已逐漸轉移到「減碳家園」。但台灣卻曾經因為民進黨執政時,停止興建核四廠到最後復工,不僅帳面上損失高達數千億元,這些尚不包括外資對台灣失去信心、造成股市下挫的虧損。
不論是「非核家園」或「減碳家園」,再生能源發展條例絕對是關鍵的一環,但我國卻遲遲無法完成審竣,在難以獲得政府的奧援和支持下,投資人失去信心、相關產業出走,將是必然的結果。
民意代表為利益團體發聲,無可厚非,但也必須考量到人民的利益,站在國家永續發展的立場上,去制訂相關政策,而不只是一昧地幫部分業者護航,讓法案淪為肉桶,就地分贓。
【2009/04/13 聯合晚報】

 

英華威董事長費佛樂

節能減碳政策 一大打擊

台灣最大也是唯一的民營風力發電公司-德商英華威風力發電集團,最近傳出將自台灣撤資的消息。在馬政府上台後召開的第一次全國能源會議前夕,專營綠色能源的英華威公司考慮自台撤資,對馬政府「節能減碳」施政主軸,恐是一大打擊。

英華威公司自2000年來台發展風力發電事業,在台灣已投資超過100億台幣,興建完成88座風力機組,分布在台灣苗栗、台中沿海及彰濱工業區。未來原本英華威公司還陸續擬於台投資新台幣500億或更多的風場計畫,但因最近對台灣政府的政策方向及行政魄力開始產生懷疑,以及現實上台灣已無風力發電業者存活環境等原因,開始考慮自台撤資。

考慮放棄9年努力 轉進他國

英華威公司董事長費佛樂指出,全球都在大力設置風力發電場,大陸目前更以每年裝設6000 MW風電的速度發展風力發電,雖然他個人一直對台灣有特殊情感,也認為99%能源都靠進口的台灣應該發展本島豐富的再生能源,但做為一個外國投資者,面對台灣這麼艱難的環境,他也只能考慮放棄9年來在台灣的努力,思考轉進另一個有決心推動再生能源的國家。

據了解,英華威公司是因為自馬政府上台後,雖高喊「節能減碳」口號,但在實際作法上卻越來越刁難再生能源的發展,反而盡全力預備發展核能的作法感到心灰意冷。

業者:法案未過 收購價未調

費佛樂指出,問題是現在國民黨已是立法院是最大黨,只要政府有決心,要解決業者的生存問題以及進一步發展台灣的風電是輕而易舉,但偏偏再生能源發展條例至今沒有通過,不合理的收購價格也一直不願意調整,叫業者以及其他觀望者如何對政府繼續有所期待?

【2009/04/13 聯合晚報】

2009年3月30日 星期一

學校特色vs.基本能力

  • 2009-03-11 中國時報 【曾世杰】

     最近兩則新聞,讓我心驚肉跳。第一是,劉揆震怒,責成體委會限期提出提升棒球和籃球計畫。第二是,《天下雜誌》和《商業周刊》默契十足地在尋找「特色小學」。以《商周》為例,它從全國二六一三所國小中,選出百大特色小學。不知幸或不幸,台東縣九十一所小學,居然有十二所上榜。

     我擔心的是,體委會會不會推出各種政策,鼓勵各級學校推動棒運,各小學,尤其是偏遠地區的原住民小學,已有棒球隊的學校,加緊操練,沒有棒球隊的學校,紛紛成立棒球隊。我也擔心因為得到了媒體的青睞,特色小學往後會更加用心,讓特色發揚光大,其他的學校見賢思齊,開始努力營造各種特色。

     湊巧的是,台東縣教育處歷年的學校評鑑結果,和《商周》的眼光頗為一致,特色學校在評鑑中是占有優勢的。結果,為了營造特色,許多學校除了常年的球隊訓練,還經常接辦各種活動,老師學生被過度動員,妨礙了正常的教與學,到最後,犧牲掉了孩子們讀寫算等基本能力,犧牲掉孩子們藉著教育往上流動的機會。依照教育社會學的預測,最後,連帶會犧牲掉孩子們的未來。

     我認識一個可愛的阿美族男孩,小學成績還不錯。前年升國中,上了一個以棒球出名的學校,他告訴我,他每天花四、五個鐘頭在操場練習,早上練,下午也練,練完球,手臂要泡在冰袋裡。(老天,才十三歲!)他說,上課的時候,沒有人聽課,一直鬧,老師也不管。我問他最基礎國中英文和數學,他完全沒有概念。

     台東縣對各國小歷年的學力測驗中,在我的印象裡,至少有一半特色學校的分數,是遙遙落後的。有幾個學校,在九十一所學校裡,國語數學都排名最後十名。我聽見某些特色學校校長說:「不會讀書沒關係,至少可以在XX(運動、藝術、文化活動)上讓他們有成就感。」「為了提升(學力測驗)一兩分,犧牲掉孩子的快樂童年,值得嗎?」這些校長認為,教育特色的營造都是為愛孩子,但我卻認為這樣的教育觀點是錯的,會害了孩子。

     我好奇的是,以校長的教育專業,何以讓讀書寫字算算術變成不快樂的事?有幾位校長願意讓自己孩子每天打棒球,吊冰袋呢?小朋友打球、唱歌跳舞當然有快樂童年,如果將來可打職棒,可靠歌唱舞蹈來改善家裡生活就更好了。可是,台灣到底有多少郭源治和張惠妹呢?還有,如果小朋友手臂投壞了,他有足夠的基本能力讓他可在職場競爭,並做終身學習嗎?

     自有國中基測以來,台東每年都有五十%的孩子,總分三百分裡,拿不到一百分,是全國各縣市中,永遠的最後一名。有的國中,全校平均只有六十七分。簡單的說,兩個國中畢業的台東孩子,就有一個好像沒有念過國中一樣,連報紙都看不懂。這個現象不是國中才出現的,我們在國小,甚至國幼班,都看到這種學業上貧者愈貧,富者愈富的現象。

     我們在台東做補救教學實驗,李家同教授在中部做課輔服務,幾年下來,數據告訴我們這些孩子的基礎能力是帶得上來的。但是,如果國家政策及學校教育,一開始就假定這些窮孩子不會讀書,得另闢有特色的教育蹊徑,要孩子們一天練球四五個小時,而媒體又在這當口推波助瀾,孩子就真的沒有未來了。

     我不是說辦學有特色是錯的,但孩子們沒有基礎能力,學校是沒有資格談特色的。(作者為台東大學特殊教育學系教授)